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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202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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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特约撰稿人畅销作

2019年美国园艺学会图书奖

美联社、史密森尼学会杂志、《纽约时报》等权wei媒体联合推荐

25张黑白历史影像、8张精美植物水彩插画、1张食物引进地图

企鹅出版集团旗下达顿(Dutton)出版社原版

讲述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美国植物学家戴维·费尔柴尔德环球旅行,为美国引进上万种植物,从而影响美国人饮食和美国发展的冒险故事。展现了当时诸多政商界大腕的逸闻趣事、波澜壮阔的世界历史、云谲波诡的国际局势,以及大半个地球的社会画卷。

我们往往把源自大地的食物视为先于人类存在、来自自然环境的一种恩赐,视为联结人类与地球原生态本身的一种纽带。但我们所吃的东西与博物馆的陈列品一样,是经过人类努力才获得的。——丹尼尔·斯通(本书作者)

只见过温带生物等同于生活在世界边缘。在南回归线和北回归线之间的热带,生长着大多数植物,绝大多数昆虫,大部分奇异、危险、令人兴奋的四足动物,所有巨蛇,大部分毒蛇、大型蜥蜴,大部分色彩绚丽的海洋鱼类,以及zui奇异、羽毛zui华美的鸟类。依我看,不努力节省开支,以便以某种方式去看看热带地区的人,无异于永远也攒不下足够的钱,以便能去看场马戏的男孩。他们从未非常渴望去看,仅此而已。——戴维·费尔柴尔德(本书主人公)

为任何国家做的zui da贡献,都莫过于能为其增添一种可供栽培的有用植物。——托马斯·杰斐逊(美国第三任总统)


内容简介

19世纪的美国,食物品种单一,人们吃饭只是为了果腹,并不是为了享受美食。没人会想到在新世纪来临前,一位植物学家会给美国人的餐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意大利的无籽葡萄、克罗地亚的甘蓝、巴伐利亚的啤酒花、伊拉克的海枣、中国的桃子、智利的鳄梨……这些都是“食物间谍”戴维·费尔柴尔德带回美国的“战利品”。当然,他发现的不只是食物,也将埃及品种丰富的棉花引入美国,从而带动了新产业的发展;他从日本引进樱花树,粉嫩的花朵至今装点着华盛顿的街区。


戴维·费尔柴尔德一生到过50多个国家,为美国引进了成千上万种植物。他的环球旅行经历不仅满足了自己永无止境的探索欲,也丰富了美国人的餐桌选择,使美国农业得到了极大发展。他见证了美国“镀金时代”和19—20世纪波澜壮阔的世界历史,他传奇的一生是那个科学技术飞速发展、世界联系日益紧密的时代的缩影。


作者简介

丹尼尔·斯通(Daniel Stone,1985—),美国环境科学、植物学、农业领域资深作家,现居华盛顿。曾任美国《新闻周刊》和“每日野兽”网站驻白宫记者,《时代》杂志、《华盛顿邮报》等媒体特约撰稿人。现任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特约撰稿人,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环境政策学教师。他著名的研究、报道内容涉及德国城市农业、巴拿马水产养殖业、巴西咖啡创新产业。

张建国(1967—),郑州大学英美文学研究中心研究员,郑州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2013年和2019年两次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致力用生态批评、后现代主义诗学、文学文体学等视角研究英美自然散文和美国当代科学散文。


精彩书评

没人能想到引进鳄梨、柑橘、樱花的故事会如此引人入胜,里面有“走私”和“间谍”活动、政商界大腕,以及惊心动魄的冒险。丹尼尔·斯通为我们及时讲述了美国食物史上一个被遗忘的时代。——美联社(Associated Press)

当你吞下一片标价过高的鳄梨吐司、大口咀嚼甘蓝,或者给自己端上一盘藜麦时,你只是在品尝由戴维·费尔柴尔德引进美国的一小部分食物而已。《食物探险者》讲述了他在世界各地的旅行故事,以及他如何改变了美国人的饮食习惯。——《史密森尼》杂志(Smithsonian)

《食物探险者》追踪美国“镀金时代”一位环球旅行的植物学家,他的农业发现给美国人的餐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

美国人熟悉的哈斯鳄梨、美国啤酒制造商使用的啤酒花、改变美国西南部荒漠地区的埃及棉,以及甘蓝、樱花、大豆、海枣等其他植物,全是戴维·费尔柴尔德一手引进的。无论你喜欢美食还是科学,都会爱上这本内容丰富、妙趣横生的书。——《出版商周刊》(Publisher\'s Weekly)

《食物探险者》完美再现了戴维·费尔柴尔德的传奇故事,并给予了本应属于他的赞誉。——《书单》杂志(Booklist)


目录

译者序

作者序

第一部分

第一章 意外相逢

第二章 1000美元

第三章 苏伊士之东

第四章 宾客与门徒

第五章 波澜不惊的太平洋

第二部分

第六章 一个目标,一个国家

第七章 跨越数国

第八章 鳄梨

第九章 威尼斯修士的葡萄

第十章 柚子

第三部分

第十一章 柠檬果,甘蓝叶,曙光初现

第十二章 底格里斯河岸上

第十三章 贝尔的宏大计划

第十四章 心潮澎湃

第十五章 不结樱桃的樱桃树

第四部分

第十六章 渴望行走

第十七章 歹徒,强盗,杀人犯

第十八章 失去控制

第十九章 悲伤,疯狂,完全没有必要

第二十章 我们是美国人

后记

致谢

参考文献

注释

译后记

精彩书摘

意外相逢

海上波涛汹涌,船剧烈颠簸,这次航行无比艰辛。空气湿答答的,人们感到有种东西黏附在脸上,对地中海的浪漫想象遂荡然无存。船停泊在科西嘉岛东海岸的偏远港口小城巴斯蒂亚时,就连25岁的费尔柴尔德,这个来自美国堪萨斯州大草原的小伙子,也震惊了。他这样描述其第一印象:“我已经习惯了一定量的灰尘,但巴斯蒂亚的肮脏程度却似乎令人难以置信。”清晨,他在灰尘厚积的街道上蹒跚,辨不清东西南北,几条猥琐的狗围着他乱转。

假若离家近一点儿的话,他就会感觉到,这里的景象不那么倒胃口。但在这里,在这座法国岛屿上,费尔柴尔德成了家里迄今斗胆旅行得最远的成员。这一旅程始于堪萨斯,经由首都华盛顿,横跨大西洋,先到意大利,向北到德国,然后再向南,翻过阿尔卑斯山,最后抵达一个港口,遇上了他所乘的船。要不是他在地中海上的最后一段旅程使他感到非常恶心的话,他会为自己这一长距离的跋涉感到无比自豪和满足。

头天夜里零时,时间来到了1894年12月17日。到海外旅行一直是费尔柴尔德青少年时期的梦想,此时,他终于第一次来国外履职。他在等邮局开门。门开了,一个男人递给他一封信,信封上的邮寄地址长而详尽,信的内容却很简短:

部长拒绝授权。

作为美国政府的代办,费尔柴尔德一直被告诫,他在科西嘉岛的任务一定要保密。这类任务以前很少有人尝试过。因为没有签订条约或非正式外交协议,联邦政府甚至也搞不清他此次造访是否合法,所能期待的最好结果是,其代办的出出进进都不要引起关注。

费尔柴尔德有点儿茫然,更糟糕的是,他清楚自己身上的钱已所剩无几。是美国农业部部长指示他来的科西嘉岛,又是同一位部长拒绝授权给他汇钱,这实际上使他难以完成任务。费尔柴尔德对刺探计划很感兴趣,但他在隐秘行动方面的水平与他跳交际舞的水平毫无二致——两者他都没参与过。他是一位植物学家,一名植物代办,一名没经验的代办。

没了钱,费尔柴尔德无法在此停留很久。但已经在岛上了,他想他倒不如设法达到目标。他要了一辆单匹马拉的马车,沿海岸南下。为了保持思维清晰,他需要吃些东西。他还需要一名向导。科西嘉岛面积太大,地势起伏不平,加之天气炎热,最忌盲目游荡。

他在一家路边饭馆下了马车,进去后才发现自己是唯一的顾客。等候上饭时,他无意中向饭馆老板提到,他对植物感兴趣。他同时用英语、断断续续的意大利语和手势提了这样的问题:在什么地方可以看到岛上的某些树木,譬如说香橼树?

老板露出笑容,表示费尔柴尔德问对人了。他把费尔柴尔德领到饭馆后面,品尝自己种的无花果。果实个个汁液饱满。他建议费尔柴尔德去见博尔戈镇(Borgo)的镇长,并给镇长写了一张引荐便条。博尔戈镇位于附近一座山的山顶,这座山是香橼树生长区的中心。“我怀着冒险之心去了那儿,我乐于那样做。”费尔柴尔德写道。他离开饭馆,租来一头驴子骑着上山,在盘旋山路的每一急转弯处,都观察一下周围风景,根本不考虑科西嘉人对外来者是否抱有警戒心。

博尔戈镇镇长面色发红,皮肤松弛下垂——正如费尔柴尔德在其红色袖珍笔记本上草草记下的,是“一个类似土匪的家伙”。镇长的高脚屋建在数根木桩的顶端,屋子下边是猪舍,猪舍里的泥已凝结成块。费尔柴尔德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穿过哼哼直叫的猪群,前去面呈给他提供午饭的人所写的引荐便条。

不出所料,镇长不会说英语,而费尔柴尔德几乎听不懂法语。但镇长还是成功传递了这样的信息——他眼下要去参加一个葬礼。他给费尔柴尔德倒了一杯酒,吩咐后者在此等他。镇长离开后,费尔柴尔德发现,酒的表面漂浮着一片霉状物,于是就透过高脚屋地板上的一条裂缝,把酒倒到下面的一些猪的身上。然后,他走到窗前,久久地望着深深的山谷,以及果实累累的果林。他突然意识到:只要是在等着就行,到外面等不也是等吗?

他尽力做到不引人注目,但还是事与愿违。原因是,他的伊士曼·柯达(Eastman Kodet)相机太大了,折叠起来像一台手风琴,而且还有块布帘子。在小镇街道上,一群人聚集在他周围,小声议论着他及其携带的罕见设备。他停住脚步,拍摄了一小群身穿黑长裙的妇女的照片。一个男人敦促费尔柴尔德拍摄山的一侧的风景。另一个妇女请他为她的女儿照张相。他满足了妇女的请求,却没有按那个男人的意思去做,后者转身离开了。

他把头伸到布帘下拍照时,感觉有个人抓住了他的胳膊。

“请出示证件。”那人用法语说道。

是个宪兵。也可能是个士兵。

费尔柴尔德拿不出任何证件,也无法以抓他的人能理解的方式作答。他上学时不得不学的那一丁点儿法语,在用得着的关键时刻却被忘得一干二净。

费尔柴尔德登上科西嘉岛仅仅数个小时,首次在异国为美国政府效力只有两个小时,就被逮捕了。假如说他对自己要做的那一类差事有一点儿了解的话,他就会明白,他的行为表现在效果上适得其反。他已经让一个外国政府官员知道了他的任务,又在大街上引起了当地人的注意。最糟糕的是,他即将面临审问。假如他的意志不够坚定,抓捕他的人将会使他泄露他来此地的目的,以及是谁派他来的。

那个宪兵把费尔柴尔德押送到一座小房子,那儿就是博尔戈镇的拘留所。他用手势示意费尔柴尔德把口袋中的东西全部掏出,放到地上,然后捡起那本红色袖珍笔记本,逐页翻阅起来。他断断续续地询问其中每个词是什么意思。有些潦草字迹是用英语写的,有些是用德语和意大利语写的。费尔柴尔德用后两种语言的目的,是试图练习自己没能通晓的语言。他既恐惧万分,又愤慨不已,这使他始终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怀抱婴儿的妇女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她一边摇晃着婴儿,一边用科西嘉法语大声吩咐着宪兵。宪兵毫不理会,眼睛仍死死盯着笔记本。

费尔柴尔德突然意识到,那个宪兵把他当成了间谍——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就是个间谍,但他要刺探的机密意义更为重大。还有办法解释清楚字迹可疑的笔记本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携带相机呢?天气炎热,他的烦躁程度在增加,在科西嘉岛的监狱度过余生的前景令他毛骨悚然——这一切使费尔柴尔德惶恐不已,面无血色。“向宪兵说明我要做的差事很可能令其不悦,我身上又没带任何证件,抓捕者那样的表情足以使任何人恐惧,拘留所的肮脏程度怕是和天主教的异端裁判所不相上下——我想,遭遇这种情况,很少有人脸色会不苍白。”他后来写道。

那个宪兵熟悉间谍活动这套把戏——外国人以合法形式入境,却来刺探政治或经济机密,更糟的是,来勘察科西嘉岛土地的价值。科西嘉岛拥有丰富的农作物、水源和沃土,是地中海里的绿洲,也是欧洲数个帝国的玩物和争夺目标,数个世纪以来饱受战争蹂躏。当时,美国构不成威胁,但超级大国西班牙是个威胁,法国的邻国意大利也是,因为意大利认为很有希望染指这一毗邻岛屿。对于期望从科西嘉岛窃取战略机密的欧洲间谍来说,假冒成几乎说不了法语的笨拙美国人,无疑是明智之举。

假如美国农业部履行承诺寄来经费,费尔柴尔德就会有官方凭证来证明其身份、雇主和任务,这至少不比刺探军事机密更具威胁。而现在,他掏尽口袋,最终能拿出的只有一张以前为政府效力时领取15美元报酬的陈旧取款凭证。

费尔柴尔德拿不出其他任何有效证件,只好把装着这张陈旧凭证的皱巴巴的信封扔到桌子上。但某种东西吸引了他和那个宪兵的眼球。他们在信封上看到了尤利西斯·S.格兰特强健的头部形象。

“尤利西斯·格兰特,”费尔柴尔德指着信封上的头像说,“美国人!”

怀抱婴儿的妇女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那个宪兵拿起信封细细端详。比起费尔柴尔德对自己是美国人的一再强调,他似乎对格兰特坚定的眼神更感兴趣。

然后,他把那本红色袖珍笔记本缓缓地推向费尔柴尔德,说出一连串法语词,听起来好像是在警告后者永远也不要再来此地。

费尔柴尔德跌跌撞撞地走出那座小房子,气喘吁吁,身上渗出些许汗水。他低着头,从一群围观他的科西嘉人身边走了过去,爬上他租来的毛驴,用脚在其一侧肚子上踢了一下。毛驴慢跑起来,每跑几步,他就回头窥视一次,唯恐有人追上来。

跑到半山腰,确信没人追踪后,他才从驴背上下来。果实发黄的果林引起了他的注意——是香橼树林。他冲了进去,一边左右回头张望,一边下蹲到泥土地上。然后,他从树上折了四根长着嫩芽的枝条,揣进胸前的暗口袋里。这些插条将来会长成新的果树,这样,科西嘉岛的香橼树就会被移植到美国的土地上。接着,他从树枝上摘了三个小小的香橼果。如果插条不能成活,这些香橼果里的籽也许会长成果树。

回到山间小道,费尔柴尔德骑上毛驴慢行。他只有平平安安地离开科西嘉岛,才能说成功在望。他能做的最聪明的事,是从另外一个港口城市坐船离开,那里的人不会认出他来,也没有理由检查他的相机,搜查他的口袋。

在巴斯蒂亚,他叫了另一辆马车,要求把他拉到西海岸的阿雅克肖市。在那里,他向一个果园里的老翁要了几个马铃薯。“马铃薯”的法语词(pommes de terre)是他所能记住的少数法语词之一。他向老翁展示了他从书中读到的一种方法——把自己所折的香橼枝条插到富含淀粉的马铃薯的中心部分,以便这些插条在前往华盛顿的漫长旅途中能存活下来。传授这一点儿农业知识,也算是费尔柴尔德为窃取的香橼树枝条所做的补偿。承运货物的费用只需几美分,可支付完这点儿费用后,费尔柴尔德身上所剩无几的钱,只够买前往意大利那布勒斯的船票了。

1869年4月,戴维·费尔柴尔德出生于密歇根州融冻平原(thawing plains)上的兰辛市。那时,美国独立还不到一个世纪,仍是个年轻的国家。到那时为止,这片大陆也许一直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但这个国家在烹饪方面却乏善可陈。

100岁生日时,美国在烹饪方面仍没形成自己的特色,没有哪种食物可以名正言顺地被称作“美国食物”。食物的选择范围,大多时候依然局限于英国殖民者从故土带来的那一类肉食和奶酪。只有南部的州全年都适宜耕种,就种菜来说,根用蔬菜最容易生长,卷心菜和菜豆则需多费一些工夫。“清教徒农民的食物有益于健康,又比较便宜,”本·珀利·普尔(Ben Perley Poore)是一家报纸的专栏作家,他1856年就美国人早期的食物这样写道,“早饭喝麦片粥;午饭吃面包、奶酪,喝啤酒或果酒;晚餐是 ‘用水煮过的食物’、‘深色肉汤’、咸鱼、烤猪肉或烤豆子;夜宵是口味清淡的布丁或牛奶。”奴隶一般吃些残羹剩饭,没有剩饭的话,会靠米饭拌豆子和马铃薯维持生命。

运气是种植小麦最关键的因素。当时,面包是以玉米、小麦或黑麦为原料做成的。最严酷的冬天,大多数家庭通常只能吃面包、黄油和熏猪肉。人们更愿意通过吃猪肉而非其他肉类来获取蛋白质,因为猪不挑食,饮水量不大,而且猪肉的热量高。第四点原因是,这种肉的味道适宜。

水果、蔬菜很罕见,结果,医疗当局对地里长出的所有东西都持怀疑态度。动物的肌肉组织与人的非常相似,与此相比,“木质食材”显得更难以加工。而且,乔木和灌木的果子的收成都不可预知,不能承受风险的农民拒绝种植,种植规模很小。


......

前言/序言

美国人感到惭愧的一点,是常常被提醒无论美国的自豪感和力量有多么强,其所有东西都是新近引进的。几年前,我意识到,正如我们的国民是从他国移居到这片土地,我们的食物也是从他国引进的。

一天早上,我伏案为《国家地理》撰写有关植物来历的文章,偶然发现一张地图,上面显示,大众熟知的作物最先在何地培育。佛罗里达州有名的橘橙最先生长在中国;美国所有超市出售的香蕉都源自巴布亚新几内亚;华盛顿州声称苹果是本地水果,实际上它来自哈萨克斯坦;加利福尼亚州纳帕县的葡萄最先是在高加索地区栽培的。要问这些水果何时变成了美国水果,似乎有点儿像问这样的问题——来自英格兰的移民如何变成了美国人?总之,答案很复杂。

但是,随着我愈加深入地持续挖掘,我似乎发现了一个清晰时刻——在历史上的这一时刻,一艘蒸汽轮船快速驶入海港,一些新食物首次到达美国海岸。19世纪晚期对美国来说是一个重要发展期,被称为“镀金时代”(Gilded Age),这是美国作为工业化国家开始崛起的时代,也是旅行的黄金时代。各大海洋和不少国家的开放,使一位名叫戴维·费尔柴尔德的青年科学家得以搜索全球,寻找新的食物和植物,将其带回,以丰富国人的饮食。费尔柴尔德目睹了改变世界的创新。当时,人们崇拜科学家和社会上层人士,而他跻身显贵之列,凭的不是出身,而是持续的好奇心。

回想起来,我迷上费尔柴尔德的成名故事的方式,似乎在预料之中。有生以来,我一直对水果很入迷,尤其是热带水果。小时候,父母带着我和姐姐去了夏威夷,原因就是,父亲想让我们“开开眼界”。我吃了整整两个菠萝,随后肚子疼得要命,胃里好像装入了夏威夷的冒纳罗亚活火山。有时候,母亲在家里为我削芒果吃,她常把扁平果核两侧的果肉削下来。她在石头上不停地把果肉削切成小片,我就在一旁不停地吃。让我明白了洁牙线价值的,不是牙医,而是芒果。

上大学时,我曾在农场工作过。炎热的夏季,我行走在桃园里一排排桃树间,为桃子评定等级,目的是找到结出优良果实的桃树,使其在下一时节能优先成长。这活儿就像给桃树进行优生检查。下班时,我的衬衫上会沾上数十颗桃子的汁液。当然了,由于吃了不少桃子,我的肚子往往又会疼。移居首都华盛顿去写政论稿子前,一位朋友为我提供了在其农场工作的机会,任务是采摘果实,并运往加州北部农贸市场等处销售。在那些市场上,人们会使用“特酿葡萄酒”(varietals)和 “风土条件”(terroir)等词语。我婉拒了朋友提供的这个机会,以便能追求一个梦想。但是,列席国会听证会的数年时间里,我却想象着另一个自我——驾驶着敞篷小货车,车窗开着,行驶在空旷农场的乡间道路上。

几年后,我得知费尔柴尔德这一名字时,最先触动我的是,他是一位把探寻水果类食物当作其职业的人——他探寻的不仅仅包括大众熟悉的作物,还包括人们从未尝过的东西。我向一些朋友讲述了费尔柴尔德最先把鳄梨引进到美国的故事后,他们当即就想将其称为圣徒。我开始乐于详述他最了不起的功绩——引进了海枣、芒果、开心果、埃及棉、山葵、樱花,乐于观看人们眉毛上扬,现出恍然大悟的反应。几乎每一次,人们都会发出类似赞叹:“天哪!我从未想到,这些东西原来是某个人引进的。”我们往往把源自大地的食物视为先于人类存在、来自自然环境的一种恩赐,视为联结人类与地球原生态本身的一种纽带。但我们所吃的东西与博物馆的陈列品一样,是经过人类努力才获得的。费尔柴尔德看到了机遇,这机遇犹如空无内容的画布便于画上新的色彩和肌理一样,前景广阔。

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美国与世界各国的关系蓬勃发展,费尔柴尔德的人生经历是这一特征的缩影。那时,飞机和汽车尚未成为国际交通工具,他乘船造访了50多个国家。在当代,我们对食物以及膳食的制作、运输、消费在经济、生物、生态等方面的影响很感兴趣,而他在这些方面的热情和兴趣却领先于我们。他是无止境的渴望和无法被满足的旅行欲的化身,他毕生的事业都是在为这样的问题探寻答案:千里之外生长着其他什么东西?

但是,他的人生经历也不乏挫折和戏剧性。随着美国对外部世界的热衷转变成对未知事物的排外性恐惧,他的辉煌经历也有截止日期。费尔柴尔德的好运依赖于美国的好运,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美国的注意力开始分散,国民开始变得缩手缩脚,惶恐不已,费尔柴尔德在引进外来物产方面的创新行为招致了国民的愤怒指责。

费尔柴尔德是个表达欲很强的人,把所有想写的东西都付诸文字。我读了他的情书、手稿,以及他对信封背面和餐巾纸的沉思录。我还读了他和亚历山大·格雷厄姆·贝尔、泰迪·罗斯福、乔治·华盛顿·卡弗偶遇的回忆录。我能体会到,他是多么不情愿看到有本书是写他的,不情愿获得声望,即使这本书描述的许许多多故事表明,他一生的成就离不了其他人的辛劳、资助和提供的保障。

知悉费尔柴尔德的故事,人们会产生一种伤感:这样的人,这样的情景,再也不会出现了。当今世界,文化、科学和通信设备使人们可以相互联系,可以日行数千里,这样,有人就难免会问:地球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没被探索的吗?我花费了许多时间想弄明白,对这一问题,费尔柴尔德会如何回答,他是否会将其余生看作之前持续数十年的大探索的彻底终结?

结果,几年前的一个夏日,我前往佛罗里达,到费尔柴尔德81岁的孙女海琳·潘科斯特(Helene Pancoast)家做客。她还记得,她年少时常与爷爷一起,从迈阿密长途驾车到加拿大的新斯科舍省,路上,爷爷不断向她提问题,以激发她的好奇心。现在,她家的后院生长着一些棕榈树,这种树她的爷爷当年在印度尼西亚时就迷恋上了,这个家与她小时候住的地方只隔了几个街区。我向她提了我长期以来一直想弄明白的问题:在人们不再有疑问的情况下,费尔柴尔德是否还能发现新问题?她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正视着我说:“他常常说:‘千万不要满足于你已知的东西,使你满足的只能是,你发现了新的东西。’”